关于我

写作阿黎读作九亿少女之梦。
不愿满足互联网乞丐。

 
 

【宋乔安&贾静雯】Radius Of The Sensors -1-

角色与真人水仙适配性测试。

自娱自乐产物。


*

 

宋乔安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第六感”,自她进入新闻的世界后,这种极端的务实得到了加剧。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里,她都不会轻易地相信所谓的“我觉得”。

可今天算是个例外。女儿在几十分钟前先斩后奏地宣布要去宋乔平家住,丈夫又刻意地忽略了她,以送女儿的名义从她的火力范围内逃走,留下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公寓,对着空气生闷气。

躲在书房里的她右眼皮直跳,每次这个反应出现时,就预示着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门铃的鸣声划破了空寂,她不情愿地放下威士忌杯,离开自己的安全区。

 

通过猫眼看到和自己相同的脸时,她并不惊讶。这已经不是屋外的人第一次在自己孤身一人呆在家里时前来了。

只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已婚女性大半夜抛下丈夫和女儿们,跑来一个总是在拒绝她的好意的人家里找她这个行为,怎么看都很奇怪。

 

“贾静雯你是不是没剧开没事——你不要靠过来,放开我,好热。”

打开门的宋乔安顿时感觉到深深的后悔,来人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把她结实地抱住。她尝试着推开疑似是另一个自己的女演员,未果。

“不放。”

女演员得寸进尺地把脸埋在新闻业者的颈窝,闻到意料之中的酒气和意料之外的、凛厉的木香气息。香水的味道还苟延残喘着,令贾静雯隐藏起来的担忧没来由地少了一点点。

“放开。”

“不要。”

抗议并不凑效,并且,贾静雯的力度比之前更大了一点,这让并非出于本愿的接受这个拥抱的人更加不愉快了。

但背后传来的,缓慢的、上下来回移动的触感又让屋主感到了一丝清浅的慰藉。

宋乔安仿佛听到谁不停地在耳边说“没事,没事”,尝试着抚慰遍体鳞伤,伤口还难以愈合的自己。本想再次将对方拒于千里之外的她终于心软,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惯用手搭在了将她紧紧锁住的人的腰间,然后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宋乔安很少说出“喜欢和谁在一起”之类的话,她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闭门谢客,得过且过。

但她曾经在某一次喝得太多了之后,对贾静雯做出“和你在一起,还不赖嘛”的表白。

理由很简单,贾静雯是唯一一个不会直接叫她戒酒的人。

 

她上楼取了两瓶酒,顺道拿下来两只杯子,回到客厅时却不见理应出现在沙发上的人影。转头,发现另一个自己正对着打开的冰箱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为什么你冰箱里那么空?”

“要酒我这里有,要吃的只有面包。”

“你休息日都不去采买的吗?”

“我班表排满了。”

提问的人自知不会得到一个有趣的答案,尴尬地笑了起来,最终还是拿出了冰箱里有些发硬的可颂,放在盘子里假装自己正精致地生活。灵光在脑海里浮出,令来客于坐回沙发时兴奋地直盯着屋主:“我想去楼下7-11买点吃的,你要吃什么?”

“你可以去买,但回来的时候我不会给你开门。”

宋乔安没有抬头,兀自用容量的多少区分了一下自己和来客的酒,也不管对方是在撇嘴还是做鬼脸来宣泄对自己的冷漠的不满。她本想把盛有更多琥珀色液体的杯子留给自己,未曾想贾静雯已经出了先手,把那一杯夺走。

“小酌怡情,但你这样喝不行,糟蹋酒。”

理由正当,语调也沉稳如磐石,但因为说话的人相对于自己并不是成熟的人,宋乔安决定置之不理,给自己多倒了一些。

抬起头时,她看到了因为喝的速度太快而把自己呛到的贾静雯。看见浅色茶几上和地毯上的污渍,她也说不清自己该先心疼眼前咳得厉害的人还是自己买的家具。

“你还好意思说我?”

“失误,咳,失误,太久没碰Whiskey了。”

她无言地把抽纸递给刚刚缓过来的人,等对方完全整理好,再一起把茶几上洒出来的酒擦掉。

她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在两人的指尖无意间相碰时,常年被冰封的心里会生起星火。

 

“刘昭国让你来的还是乔平找你的?”

“嗯?”

“你为什么会来?”

“因为今天,小雷达告诉我说,宋乔安很不开心。”

被提到的人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小朋友,而做出这个行为的是她最不情愿被其如此对待的人,这个事实让被关怀的一方还未平息的心火又变得旺盛。

贾静雯总是以“小雷达告诉我”开头,一针见血地把她的软肋描述出来,让她像极了所有的弱点都被笑着的敌人看穿的战士。

但贾静雯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的确和其他人无关——她满脸的无辜和闪着光的双眼即是最好的证据。宋乔安读得出这个结果,嘴上还是不愿意示弱。

“你现在当我是你家两个小孩子那样哄吗?”

被问话的人歪头看她,不正面回应,宋乔安当她默认,但无心在这种问题上都斗争到底。

然后是片刻的静默,时间不长,但要让气氛冷却下来,足够了。

 

贾静雯花了一年的时间来接受宋乔安的剧变,那个陪她度过回到台湾后最黑暗、最无助的时期的密友在经历了儿子的逝世后便不再与人交心。她用了很久才撬开了宋乔安紧闭的心门——实际上宋乔安尝试过拒绝她的仗义,但她的锲而不舍最终还是让变得冰冷的那一方有些吃不消,最终举白旗投降,不再抵抗她猛烈的攻击。

习惯性地询问了刘天晴的动态,得到了“在我妹家”的答案,宋乔安今晚的焦躁来源也变得明确了。她唇齿轻启,想说点什么,就被酒过二巡的屋主打断了思路。

“不要跟我提刘昭国这三个字。一个廖纽世,一个宋乔平,都叫我跟他谈谈谈。我不想再多一个人来当他的说客。”

“不合就是不合,我干嘛要给自己找气受……”

宋乔安恼怒地扶着脑袋,豪迈地将杯中剩下的酒一扫而空,兴是习惯了Whiskey的刺激,她没有像贾静雯那样出现不适。酒精的作用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逻辑和思路却一如既往地清晰。只是身体到底跟不上头脑,她努力支撑住身躯,想坐得稳一些,却还是一下子打滑,跌到了地板上。

“你在我来之前到底喝了多少了?”贾静雯见状连忙起身,细声呢喃着,把努力保持清醒的新闻部副总监扶到沙发上。宋乔安习惯性地蜷起身子,倚靠在沙发的一角,只占据小小的空间,再抽过手边的靠枕,放在身躯和双腿间的空隙里。空掉的酒杯先被她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再被更清醒的人拿走,归位于茶几上。她望着长沙发上坐着的人,只觉得眼皮有点重,对自己眼神的飘忽和惶然都不知晓。

贾静雯不喜欢说教,亦不喜欢去妄加揣测别人的经历。她坐到离宋乔安更近的一侧,思索过一下,给她与自己都加了一点酒,把杯子递过去的时候,用柔声细语在另一人的耳畔摩挲。

“我们不提他,也不提天晴。我跟你讲Angel从美国回来之后的事情,好不好?”

“好。”

宋乔安双手握住酒杯,终于不再是浑身带刺的喷火战斗机。安静下来的她很难得地变成了柔弱的绵羊,细软的毛藏匿起她满身的伤疤和未能结痂的伤口。

她很久没有自然地笑过了,至于这个时长,连她自己都没有统计过。

但她知道的是,贾静雯见到她上扬的嘴角时不自觉地覆上她脸颊的手的温度,不似冰暴般极寒,也不像酷暑般滚烫,像是春秋之时,万里无云的晴天里独有的和煦暖阳的温度。

 

贾静雯经历全民狂热一般的离婚的折磨时,宋乔安刚刚生完刘天晴,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有一段时间里她经常被认错成那名三天两头霸占娱乐版最大版面的女演员,她消耗得最多的办公用品是名片,廖钮世开玩笑说要她离开编辑部去跑新闻,一定能带来很高的收视率。

尚年轻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和处在风暴眼中的小朋友成为同一年级的伙伴,甚至会在同一个班级上课。

二人第一次见面时,都只觉得震惊的感觉大抵和触电没有太大的分别。宋乔安不习惯于主动,但她还是率先伸出了手,笑着做了自我介绍,便再也没多问些什么。她礼貌地保持着和另一人的距离,只是对天彦的朋友保持着成年人应有的友善和亲和。

但她也曾有过一段血气方刚的历史,在撞见同台的娱乐组记者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校门前,并且对着她举起了摄影机时大发雷霆。那段时间里所有关于这宗离婚的新闻都因为另一部门的成员强势的介入石沉大海,娱乐新闻的主管知道了事由后怒火中烧,大闹Daily新闻部,最终全靠宋乔安当时的上司软硬并施,安抚双方的情绪,并提出了解决方案,才平息了两个部门之间一触即发的战争。

如今的她看着对面的人滔滔不绝,将那些曾经被当成不可触碰之伤的内容以及其中的一些细节用平淡的语气分享给自己时,觉得那大概就是这段缘分的起源。

 

“啊……”

宋乔安不自觉地令声带震了震,让贾静雯从自己的世界里抽出身来。拿着酒杯口若悬河的女子满脸都写着“状况外”,目光锁在带着异常的浅笑的人。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就还是觉得,你好厉害啊。”

宋乔安垂下眼睑,许久后才费力地睁开。倦意像巨浪一般将她单薄的身体吞噬,她努力地去抓那根名为清醒的救生索,最终还是被沉睡的漩涡卷了去。

“我不像你……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酒精的作用并没有消去,宋乔安没有听清自己的话语便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比起被亲生女儿在办公室说“你为什么不跟刘天彦一起死了算了!”,以这般模样在密友面前陷入梦乡已经很体面了,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狼狈。

 

宋乔安的呼吸很轻,睫毛微微颤动着——那是浅睡眠的标准,也许一点碰撞声就能把她惊醒,然后在这长夜中保持着冷静和清醒。

贾静雯凑近了去,轻轻唤了两声“乔安”,见她没有反应,只能无奈地干笑一下。

费了一点力气和技巧,不擅长家务的客人才拿走被宋乔安握住的玻璃杯。她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尽了全力不弄出太多动静,但最终还是冒冒失失地撞到了餐桌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幸疲累的屋主并没有因为夸张的反应被惊动,贾静雯在心底默念了好多次“谢天谢地”。她将卧室里的薄被抱到客厅,盖在已经睡去的人身上,以保证她不会受凉。至于她自己,在找到一块够长的毛毯后,便安静地躺在长一些的沙发上,用遥控器关掉了灯。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轻车熟路,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她第一次到宋乔安家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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